近些年来,优秀的写意画,尤其是大写意作品,少之又少。而毫发毕现的工笔画作品,兼工带写的作品,尤其是以动物为题材的作品却是满目争奇。我们在赞赏那些精妙的作品和精妙的技能之时,所发出的潜意识叹喟“够地道”的背后,却是遗憾那些妙手是如何成倍放大了的技术意识和成倍衰减了精神、气韵意识。我之所以赞赏易洪斌马的写意,更多的是赞赏他作为一个非专业的文化人,却深得白石老关于中国画的妙境恰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精髓。他作品中那粗犷的笔触,饱满的情绪和风卷残云式的疾速挥写,通过色与墨和大块的黑白灰结构致使画面现形成外延的张力,令其万马奔腾的画卷声势逼人。其恣肆勾勒的草书线条锋芒毕露,似乎是有意要与中国画最为高远的平淡、冲和境界相抵。如果不是具有那种外表沉稳、内中炽烈的天性和情感,易洪斌本可以收蓄起激情的圭角和锋芒,令其作品趋向儒雅而内蕴,然而在他的挥写中竟丝毫无意掩藏,全然一副直抒胸臆、一吐为快、一吐神畅的狂士作派。
(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艺术家:冯远、苗再新、易洪斌、王阔海、孙永、胡正伟)
“不信世间无造父,拼将华年写汗血。却怎堪,驹过也匆匆,头飞雪。”(易洪斌:《满江红•自题小像》)对于一个已过天命之年的文化人,由学文而治文,又供职传媒文化部门,兼及经营,再自求游艺的易洪斌来说,早应过了唯青年人所具有的喷薄躁动、欲求脱破羁绊的张狂年龄段。然而我在他的近作中却看不出一个不乏人生历练,文化内涵丰厚,且头顶各种冠衔的传媒文化人士与他理当艺臻圆融丰蓄之境、厚积薄发、大智若拙的时候却一反常态地画风狂放之间的必然联系。我的直觉判断是:割舍不断的少年爱好,放达、阳刚的审美追求,因加之文化身份所陷的各种繁杂公务、社会迫力以及其内心的焦虑而难以自己,易洪斌通过形形式式的、有标题和无标题的“一挥”,在倾泻胸中块垒,一吐豪气,那是某种情绪和余量的释放和压力的转移。
(责任编辑:武汉三度艺术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