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丹将古代艺术收藏与创作相联系,其手法日渐娴熟。从1895年开始,他使用一组如假包换的真正的
古董小陶瓶,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在这些作品中,陶瓶与他创作的女性人体造型被组合在了一起。这些倾注了罗丹的自由奔放的创作技艺的作品制造出一种具有规模化的断裂感。
对罗丹来说,以残件的模样出现的古代艺术品,提供的是关于人体的某一部分的精确再现,去掉了一切繁冗,也解除了纠缠于上的关于古典比例的一切金科玉律。古物残件的肖像属性早已荡然无存,甚至时有出现原属于不同艺术品的残破部件混淆杂处的情境,它再也不能洋洋得意地昭示往昔的荣光,而是静静述说着一段令人着迷的关于生活的印象。罗丹也更进一步地尝试把古物残片与其大理石雕刻作品拼接起来,以增加石刻作品的感性成分。
澎湃记者 韩少华 编译
当然,这些参与到罗丹的创作中的古代艺术品,也是以一种完全符合艺术家的创作逻辑的形式介入的,即必须要从形体的核心提取其自洽的部分,并全面拓展其表达质量。
悠游于这些古代的艺术品中,罗丹会摆出一副俨然造物主的姿态,他会摆弄这些零零碎碎的古代遗存,并试图赋予其崭新的价值。他会把古物单独置于巨大的基座上,甚至也会把这些古代的艺术品碎片做到他自己的作品中。有时候,他会用一条大床单把他暂时不喜欢的收藏品都盖住,直到他对他们又重新焕发热情时才让他们重见天日。
罗丹的青铜雕塑《行走的人》(左)和《施洗约翰》(右)。
(原标题:雕塑家罗丹是怎样把古董玩“坏”的)
自1890年代起,罗丹致力于研究人体的局部造型,并从中汲取了丰富的经验,与此同时,其雕塑与古物收藏品也日渐增加。他的收藏品都陈列于他在1893年于默东购置的别墅里。罗丹在默东的布莱恩特别墅很大,足以满足其不断增加的收藏品。
在这一古老的梦境中,古物进入到创造的疆域,产生了真正的革命。这种情景在悠久的艺术家收藏历史中也极为罕见。
罗丹对于古代艺术品的爱好,超越了博物馆或学院派的传统标准。他总是青睐那些残破的、甚至堪称碎片的古物。他喜欢那些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而丧失了一部分原本的器物特征、图案、形制,甚至明确的文化特征的出土物。
这些残破的造型,总是能唤起罗丹对他在青年时代于意大利的博物馆里见过的大量艺术品的回忆。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古物残片,在罗丹眼里能看出来似帕特农神庙中的壮丽雕塑的景象,可见罗丹对于古代艺术品的眼光与时人理想中欣赏传世杰作之美的那种作风相距甚远。
有时候,罗丹也会自己动手“修复”他的收藏品,就跟他把自己的雕塑残件重新组合拼装那样,他曾经“修复”过一件公元2世纪的大理石女性头像,其实就是用一大坨石膏把头像与基座连在一起。

罗丹对于古代艺术品的爱好,超越了博物馆或学院派的传统标准。他总是青睐那些残破的、甚至堪称碎片的古物。在罗丹这里,古物收藏成为一种为了创造的收藏,而不再是为了满足某种想要拥有罕见的东西的恋物癖一般的欲望。收藏不仅是罗丹艺术创作的主要灵感源泉,也成为了创造与艺术创新的物质材料。
(责任编辑:武汉三度艺术机构)